平缓而秀气的群山,从前方的岬角,绵延成一段柔和的曲线,消失在身后的另一个岬角,与海岸围出一片宁静的小天地;一条不算宽阔的公路,在海岸边蜿蜒,在极目之处穿过山脉,把这片小天地与几十公里外的繁华城市相连。这里是青岛市海滨,崂山脚下。渡过青岛营的营地,就在紧挨着公路旁的崂山沙滩酒店。走出酒店,穿过公路人行道,经过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就是一片沙滩,站在沙滩上远眺,是一座小岛耸立在远方,与两侧海岬边的山峰遥相呼应。回头仰望天空,有时可见云雾遮掩着的山顶,仿佛仙境。一边是青山,一边是沧海。
2019年7月,渡过线下营第一次来到青岛,把营地选在了这里,那时,线下营的模式,仍然在探索中;2020年8月,经过那场铭记于史的抗疫斗争,青岛成为渡过线下营暂停半年多后,重启的第一站。如今,渡过线下营第三次来到来到青岛。这次,渡过线下营也有了一些新变化:有的家长已多次参营,有的家长则是第一次来,为了满足他们不同的需求,把家长营分成了一阶和二阶;更重要的是,针对少年儿童抑郁问题,面对13岁以下的孩子开设了少年营。花海是渡过资深陪伴者、山东同城会群主,作为本地人,这是她第三次担任青岛线下营家长营营长的重任。在前台大厅,她时而从容不迫地向参营的家长们介绍线下营的课程安排、注意事项等等,时而有说有笑地和报到的家长们谈论着青岛的山水、美食、风土人情,如数家珍。魔术师阿木也是三次“全勤”参加青岛营,和前两次一样,他将为青年营、成长营的孩子们表演魔术,在这次新设立的少年营,他也将精彩亮相,把快乐、好奇心……带给大家。
将近傍晚,线下营工作团队集体来到距离营地几步之遥的一个海鲜排档用餐——前两次青岛营,我们就已经选中了这里,花海老师帮我们点餐。“相信花海老师,没有错!”大家都说。这次的青年辅导员团队像往期一样,采用了“新老搭配”阵容,一七、呀呀、翼麟、叶萱等已经多次带领活动的老辅导员,一边与第一次参加的新辅导员们聊着各自喜欢的话题,也在潜移默化中,传授带队的经验,互相熟络。大家分工合作,或是布置活动的各个会场,或是接待报到。子烨是线下营的“元老”。第一次青岛营,她是营员;第二次青岛营,她作为渡过青春版的主编,与一群伙伴们共同记录营地生活。如今,经过两年多的努力疗愈,她已是线下营工作组的一员,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其他营员。在报到的过程中,子烨为不熟悉营地环境的营员、工作人员带路,引导他们找到自己客房所在的位置。“我来了两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地点。”子烨笑着说。
第一次担任辅导员的猫猫,除了作为少年营营长,辅助两位带领老师工作,还有一个“隐藏身份”——桌游活动的带领人。作为资深桌游爱好者,她向其他辅导员讲解桌游的规则与主持技巧。自从2020年10月第12期苏州营,第一次设立专门的桌游活动营地以来,桌游就成为青少年线下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受到参营青少年的欢迎。“哗啦,哗啦……”不息的海涛声为我们伴奏,线下营活动的大幕,即将拉开。
第一个环节叫“糖果聊天室”。大家分成小组活动,每个人说一件自己以前做过,而别人没有做过的事,如果同组的伙伴们确实都没有做过,可以得到一块糖果作为奖励,然后把这件事画在小组的队旗上。这个活动的设计者,是青年营小组的组长徐哼唧。她是渡过最早批的青少年陪伴者,这是她第一次担任辅导员。“糖果聊天室的创意来自我大学时的团建活动,‘说自己做过别人没做过的事’,可以让不太熟悉的人迅速找到机会表现自己的特别之处,无论是非常自豪的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事,让别人迅速抓住自己的特点,让大家快速互相熟悉,让大家对彼此留下深刻又特别的初印象。糖果则是比较直接的物质刺激和奖励,充分地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也能增加游戏的趣味性,让大家更有动力积极地加入游戏中去。”组内分享完毕后,各组依次上台,展示队旗。有的孩子救助过被车撞到的流浪猫,有的孩子一天能进行万字以上的文学创作,有的孩子在生病后尝试独立买票乘坐高铁……活动室里,充满了新奇、温暖和笑声。也有的组员在分享后,得知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这时,旁边的一个小伙伴主动把自己得到的糖果分享过来,落寞的眼神,瞬时重新流露出神采。随后,大家又玩了一个“高山流水”游戏:通过精细的配合,用筷子夹起塑料球,传给旁边的人,然后用手中的道具,拼成一个倾斜轨道,把塑料球从活动室的一侧传到另一侧,最后稳稳地落在终点的纸杯里。
“孩子们真的让我收获了满满都爱意和力量,相信大家会快地成为彼此真心交付的伙伴。”哼唧说。
在为时一周的营地活动中,不少营员和辅导员,用笔记录下了一个个暖心的瞬间:
因为酒店从16日下午才开始供餐,所以作为一名社恐的我刚到便弱弱地在群里发问是否可一起结伴吃晚餐,没想到得到了热情的回应,于是我们一行人便分两批打车到达饭店。一道芥末味的凉拌鱼皮格外清爽可口,毕竟海鲜在我的家乡并不常有。
17日早晨活动正式开始,我遇到了很久未见的好友。早上的开营仪式别开生面,我遇到了擅长绘画的女孩,干净帅气的组员和辅导员,以及热爱《海贼王》的同好,我们畅谈良久。
第二天上午的创意空间,伴随着轻柔的音乐,如同咸咸的海风吹过,我们创作了很多关于夏天的画。我事后曾看过大家的作品,其中不乏让人眼前一亮的佳作,还有一幅一对男女在黄昏后的树下相对而立,格外有意境。
那些精彩纷呈的瞬间,正是这些人生旅途上的光,带给我们前行的勇气和力量。
我带领了开营当天下午的“水果拼盘”活动,大家用酸奶、水果等作为原料,按照不同的颜色、数量来进行搭配。
孩子们有的摆的是一个具体的东西,比如,一个孩子摆的是一只兔子,然后还有人摆的就是一个点线面的图案,大概这样的设想。
还一个伙伴摆了一个微笑,他说,这个微笑,像1000个人眼里有1000个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看微笑后面的故事都是不一样的。他经常会做出这样一个表情,来面临各种不同的场面。
还有人摆的是一圈酸奶一圈水果,然后中间有单独一个红色西瓜块。我们让他来先吃下给你带来最强烈的情绪的部分,他就吃了这个西瓜。吃完之后,大家都说这一整个画面感觉失去了灵魂。
有的看似很简单的图案,其实蕴含着他们更能反映他们内心的一些东西。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第一天的开营,新来的伙伴,难免产生些羞涩。经过破冰后,人与人之间的坚冰开始消融,逐渐认识彼此。微咸的海风,夹杂着不仅是鱼藻的腥,还有如沐春风的暖。正午炙热的太阳,清凉的海滩,在呀哥的MBTI职业规划和叶萱姐情绪的水果拼盘活动,通过了解自己,规划自己的职业,视察自己的情绪。坠欢可拾,不必在意一时的鹤唳华亭。
我负责带领“愤怒与道歉”课程。
很多的孩子,面对不满时,选择回避愤怒,把火积压在心里面,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愤怒情绪。
有的孩子在课上会忽然然高声说话,突然插嘴等,其他这些孩子选择去默默地包容,他们并没有去指责他,而是更多选择用一种不回应的方式。
虽然他们的善良很让我感动,可是,他们这样做可能是希望自己人群中显得没有异样。那些被压抑的愤怒,转化成了内疚、焦虑和与自我攻击。所以我感觉‘发火和道歉’确实是一个比较值得关注的问题。
我想要教给他们用“自信愤怒”的方式,勇敢地说出自己感的情绪和自己的诉求,这样也能更加理性地分析,这一愤怒是不是必要的。
那天,我和一位营员聊天,因为她是声乐专业的,可是她对昨天自己在生日会上表演的独唱不满意,感觉自己的生活丧失了掌控感,没有那种价值感。
聊着聊着,听到旁边琴房有人弹了一首革命歌曲,她很想唱,我就陪着她跟着那个钢琴断断续续的音节,唱了出来。唱完之后,她就说了一句:“好像我没有这么难过了,起码我可以为人民而奋斗。”
然后她后忽然又说,我是不是太严肃了,但尽管如此,她说完这句“我没有那么难过”的时候,我当时眼眶直接就湿润了。
还有一个孩子,我和她聊完后,她给我的微信写了满屏的“感谢”,可能有四五十个,当时就很感动。这个孩子他之前不怎么愿意说话,我们跟他聊,他可能也不怎么想搭理我们;在活动中也不怎么想说话。
但是昨天我们就莫名地很顺利聊了下去,他最后也通过感谢的这样的方式给了我积极的反馈,让我觉得自己很有用吧。
四 明年,我们再见
为时近一周的营地活动,即将进入尾声。
下午的亲子集体对话结束后,全体青少年辅导员把他们这几天对孩子们的观察和了解,反馈给家长们,并提出了建议。
在闭营仪式上,几位辅导员们与几位小营员,即兴表演了一段舞蹈,引得观众席一片欢呼呼和掌声。在台下,其他辅导员则低着头,一笔一划地给营员们写着告别寄语。
这天晚上,不少工作人员与营员,在海鲜排档吃宵夜,又不约而同地踏着夜色,来到海边吹风。
一位营员在打车离开前,忽然看到这几天自己的组长杜轩,于是摇下车窗,向她挥了挥手。“我就觉得特别开心,就好像有一种自己这几天的陪伴得到了认可的感觉,很幸福,很知足。”杜轩说。远处传来线下营负责人马龙老师的声音:“这一堆裹好准备快递到大连,准备下次线下营用;这一堆则留在这里,明年青岛营应当还会再办……”
青岛,明年我们会回来的!